版画|先生 :郑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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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南岸至尚艺术空间

郑爽
祖籍福建,生于长春。1957 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附中。1962 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版画系。1963 年分配广州美术学院版画系任助教、讲师、教授、硕士生导师。曾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版画艺委会委员,全国美展评委,全国版画展评委。广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版画艺委会主任。

南岸至尚艺术空间采访
特立独行的画者
许多思:(南岸至尚美术馆馆长,以下简称“许”)郑老师,您好。很高兴您能参与到我们这次的三八展中来,可以简单说说您是怎么走上艺术这条道路的吗?
郑爽:(中国当代著名女版画家,以下简称“郑”)您好。您学艺术开始于1953 年到中央美院附中学习,1962 年版画系本科毕业后继续攻读研究生,再到1963 年来到广州美术学院工作一直到现在。这刚好对应了我艺术生涯的三个阶段:附中学习、大学和研究生学习、教学阶段至今。
许:我看您的作品主题,大多都是花花草草,猫猫狗狗这一类的,选择这种题材的原因是?
郑:首先是喜欢,我喜欢花草动物。我从小就想学习园艺,我喜欢自己做植物标本。当然,我是从艺术的角度出发的,是根据我对美的感受来做的。我会把它们做成小书签, 或者小贺卡,送给别人。另外,我也很喜欢养植物,很多人都是把自己家的阳台封闭起来, 用来扩大住房面积,而我却把我的阳台当做可以养花草的小院子。而关于动物,可能最早是因为我家里的人都很喜欢养小动物,我们养过猫、狗、鹅、鸭子等等,像现在我就养了7 只小猫。还有一件趣事是,我这里曾经有小鸟在这筑巢,孵养过三代,我也经常会拿小虫子来喂她们。我觉得如果人类不残害小动物,她们都可以和我们相处得很好。可以说,这些对我的艺术创作都很有触动,可以说我的很大部分作品的创作都源于此。我一直觉得艺术就应该“随心”,没有触动是画不出来好作品的。
许:我们也看到,您也曾经关注过比较重大题材的作品?
郑:是的,我做过类似南越王赵佗、林则徐这样的历史题材。在创作这些重大题材上, 我都是抱持着严肃的态度去创作的,在创作前,我也翻阅了大量的历史材料。然而,我并不认为我的这些作品是成功的。可能是我个性比较贪玩儿,思想性不够强,并且我一直觉得艺术作品应该是与创作者的个性相关的。个性如何,作品就如何。所以,我认为我应该还是比较适合轻松的题材。

《都是好猫》
许:可以这样理解,花鸟题材还是比较适合女性吗?
郑:我觉得不存在花鸟题材适合女性这一说,很多男性艺术家也喜欢画这一类。而历史题材,有些女性艺术家也做。她对这方面有感受,创作起来自然就得心应手。性别不是最大的区别,个性才是。不过在感受上,可能男同志与女同志会有些许不同,不过这点归根到底还是个性使然。
许:那您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女性或者说对您影响比较大的女性呢?
郑:我觉得不应该用性别来区分是否喜欢一个人物。我喜欢泰戈尔,曾经写过关于他的一本诗集,可惜在法国的时候丢失了。而对我影响最大的人物,女性没有,男性就是我的三位老师:古元先生,李桦先生以及黄永玉先生,黄永玉先生非常聪明,画也特别好,但是我跟不上的思维。而古元先生是影响我最大的一位老师。他的画非常抒情、很美,而且都不是政治题材。他的这种思想和形式给我非常大的影响。但是,在形式上我没有学他,我的有些同学学他, 甚至学到乱真的地步,我觉得这样是没有必要的,艺术家还是要保持自己的个性。

《草原八月》
许:那喜欢的女艺术家也没有吗?
郑:女性艺术家的话,我还是比较欣赏珂勒惠支的。以前版画家很少,女版画家就更少了。西方的版画是鲁迅先生引进来的,说是版画“回娘家”。其实中国古代也是有版画的, 追溯到唐朝金刚经上的插图,便是中国最早的版画。但它们归属于印刷术,而不是以艺术的表达方式刻在木板上。这种西式版画形式,我们最早接触的艺术家就是珂勒惠支。她是一位德国的女性版画家,做了很多关注女性和儿童的作品,唤起了人们对女性群体的关注。

许:您选择的“物”是“车”?这好像是很男性的一种“物”?
郑:因为我特别喜欢开车,我觉得很好玩。它就好像是我的一个玩具,比走路好玩多了。我以前都骑自行车的,但是我一直很钟爱车。直到我1989 年到美国的时候,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开车来接我的,那时候我就受到了刺激,我回国后就下定决心要考车牌。学车的过程也很顺利,可能因为我从小体育就很好,我也不会害怕这些东西。拿到车牌后,我的大部分出行都靠车来代步了。它让我感受到自由的感觉。我可以把车窗打开,让风进来。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所行路线都是可以自己掌控。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许:您最远开车去到哪里?
郑:湖南。但是再往前我就不敢去了,首先是路不大熟悉,再者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有加油站。不过,我倒是经常开车去周边看展,像珠海这些地方,风景很好。我也会一个人或者和自己的学生开车去看一些风景。有一次,就是我和我的学生们出去玩,途中遇见了一个陡坡, 这个坡比较难上,如果上到中间上不去的话,车就会滑下来,我的学生们都很担心,不过我挂了低档匀速顺利的就开上去了,上去后他们就在后面鼓掌。在开车的时候我还是挺有自信的。
许:您换过几台车?车也会定时做保养吗?
郑:三台。现在是欧宝,一辆原装进口的德国车。我特别喜欢它的天窗,特别亮。我不喜欢太大的车,当时看到这个车觉得特别好看,就买下来了。我也在4s 店办了一个卡,车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开过去。


《黄土高原的春天》

许:我们知道,中国历史上封建社会占据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以男权为主导的社会现象也持续到现在,好像目前男性话语权还是占主要部分,在艺术界,成名的男性的数量也要比女性多,您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郑:目前现实就是这样,不承认也不行。但是我个人觉得,我没有比别人矮一截,也没有比任何男士差。只是我没有去争抢,我觉得这一切都顺其自然。我努力地去做,画得好或者不好, 和我的性别没有任何关系。在艺术创作上,是不应该去区分性别的。当下男性艺术家很多,女性艺术家也不少,他们都质量水平都不会差很多的。我个人觉得不应该特别去在乎这是男性艺术家的作品或是女性艺术家的作品。现在某些地方成立了什么女性画家协会,女性音乐家协会, 我很不同意这种行为,我觉得很没有必要。
许:那您会很介意别人强调您是一个女性艺术家吗?
郑:不介意。
许:那如果让您总结作为女艺术家的特点,您觉得哪一点是值得其他女艺术家去学习的?
郑:没有。当时我们学习的时候都是一半男同学一半女同学,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工作,我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
许:我们知道,郑老师您可以说是“贵族”出身,可以谈谈您的家庭背景对您的影响吗?
郑:小时候,家庭经济条件的确比较好。但是我舅舅是住在皇城里面的,我们住在外面。因为太爷爷是郑孝胥,所以到我父亲这一辈,我的姑姑们都会画画,我也对此非常有兴趣。我奶奶也经常给我的姑姑们做衣服,这影响了我的姑姑们,也影响了我。可能这两点,是对影响比较大的。
许:那对于您自己的家庭来说,您作为母亲的身份,会跟艺术家的身份起冲突吗?
郑:我觉得没有什么冲突。文革期间,我在干校。我的孩子就在幼儿园全托。周末他回来的时候,我就会在食堂给他煲粥。当时可能由于住集体宿舍的缘故,会有些许的不方便。但是文革结束后,他也长大了。孩子一年级,就不需要接送了,同年级的小孩家长会帮忙送, 放学的时候老师也会送孩子过马路回家。我每天买菜回来,做饭前也有多余的时间去做点其他的事情。那时候生活也不算紧张,基本能够兼顾过来。儿子现在还在在香港,我们见面的时间也比较少。

《黑牡丹白牡丹》
许:您觉得您身边哪个男性身份的人,对您的艺术道路起到了助推作用?
郑:我一直强调,艺术创作上不应该存在性别问题。所以,我认为男女性各有各的特点。
许:潘行健老师是您多年的同事和朋友?
郑: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