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泄与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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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遇见星期四》
文/周三木
版画,划开口子的刃。所以,当这些制版者们不再制版,或操弄着怎样的语言,你都会觉得平常有据。今天的作者便也是这样的一位。
   “回想起刚进入木版工作室学习的时候,我们的第一堂课就是临摹丢勒的木刻······我却五天内放弃了两次,换了两张不同的画临摹······我不断怀疑自己到底是否有做木刻的天赋,感觉选错了专业。”这让我想起自己初学的时候,我们总是抱着解决语言的信念,却最终被语言解救。早被预备了太多好的形象,但却唯有不停地觉醒这形式的源头,在这理性的逻辑中寻找感性的“蛮横逻辑”,才能摆脱模具追溯自己,成为独立价值的存在。

宣泄与修行
陈轩荣
进入木版工作室转眼间已经是4年前(2103年)的事情了。毕业后没有马上考研,漫无目的地在黑桥漂了一年多,当时毕业创作的甜头让我对木刻的热忱达到了顶峰,我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掌握了一种创作的语言。可是很快的,这种热忱就被离开工作室的各种不便利慢慢蚕食了。木刻虽说是各个版种中最便利、最直接的,可是相比起素描或是油画,其工序和刻制、印刷的复杂程度还是相当让人心累的。现在我的作品面貌基本以油画为主。因为编写系史的工作让我时常能接触到版画,可真正拿起刻刀却已寥寥。

《可能性之十七》 22.5x15cm 2013年
    毕业后离开版画工作室,发现自己做了两年黑白木刻,整整两年时间没有接触过色彩了,一看到色彩就兴奋。2015年去了欧洲,看了威尼斯双年展,也留心着每个城市街头的艺术,回来之后就开始了现在这批作品的创作。




我对街头文化开始感兴趣是从2012暑假去纽约开始的,那是我第一次出国,印象最深。到了纽约第一件事就是买了张当地的电话卡,记得当时中国还没有4G,买了张4G卡感觉好牛逼。还记得当时有微信了,但是还没有朋友圈,活生生地少了好多装逼的机会。我住在华人很多的法拉盛,一是自己英语渣,二是吃中餐方便。我买了张地铁月票,天天从皇后区坐紫色的7号线到曼哈顿。七号线说是地铁,却和北京的13号线很像,有很长一部分是在高架上,可以看到沿途的风景。我感觉自己像一条蛔虫,穿梭在高楼林立的纽约的腹中。我几乎每到一站都下车在月台边看看,纽约不光是高楼大厦,也有许多破败的老建筑,它们距列车高架不过咫尺,许多都布满了各个年代留下的涂鸦,其中就包括5POINTZ,边上便是更鼎鼎大名的MOMA PS1。在东岸我看到了几乎所有我喜欢的各个时期的绘画作品:达芬奇、塞尚、德兰、贝克曼、利希滕斯坦、基夫尔……沙茶面不能顿顿都吃,博物馆也不能天天都看。美国各个城市博物馆收藏数量多而有序,我带了台笨重的5D1代眯着眼前前后后拍了不知道多少GB的文件,每天回到旅馆脸都是抽筋的状态。不看博物馆的时候我喜欢在城市里漫步,发现一些被人们忽略的美丽。涂鸦好像城市与废墟里的花朵,有的怒放,有的凋零,很迷人。










今天下午带两位朋友参观我的工作室,在画架上、展厅里看完了我的油画,我们交换了看法和意见,我对他们给我的反馈还是相当欣慰。随即又走到茶室看见了我当时的毕业创作Call Me Maybe 系列,他们异口同声地对我说,我不做木刻了真是可惜。毫不夸张地说,我的大幅木刻从打磨木头到刻制再到印刷绝对是几十倍于我同等尺度的油画的工作量。
《炼》系列这批作品是我为了本科毕业创作而做的前期准备,是《CALL ME MAYBE》系列的实验。这个尝试持续了一年之久。从我最初接触木版画至今,我一直都在体会和发掘木板的语言和可能性。而《炼》系列则是我的磨刀石,我刻画得对象和主题在这一阶段变得不再重要,无论是古代大师的经典还是身边的人和景,甚至是网络上的图像都被我囊括其中。而木板语言的延续性和统一性成了第一要务。这个系列就像是我的木刻日记,对木刻语言和可能性的研究会一直贯穿我之后的作品。

《凝视》57.5x41cm  2013年

《安迪的肖像》 26.5×19.5cm 2013年

《晚餐》 29.5x21cm  2013年

《女人体》 27.5×19.5cm 2013年

《美杜莎》 30.5×29.5cm 2013年

《涂鸦1》 16x14cm 2013年

《涂鸦2》 16x14cm 2013年

《虚空静物1》 21×28.5 cm  2013年

《虚空静物2》 21×28.5cm  2014年

《OMG》 41x44cm  2013年

《博物馆》 13×16.5cm  2014年
如果说画油画是一种宣泄和释放,做木刻更像是一种修行。回想起刚进入木版工作室学习的